月印万川

【井青】成人游戏

井田✖️青木

交往许多年之后,发现x冷淡男友是白切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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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时代结束的那些动荡日子,井田并没有陪在青木身边。


虽然他们都在东京,但各有各的忙法,井田入职了投资银行,他的履历实在是光鲜漂亮,一入职就被提拔到社长身边,社长还有几年就要退休,想培养一个志同道合的接班人,这件事就像中彩票一样幸运到让人不敢妄想,但如果这个人是井田,那么一切都让人心服口服。

 

青木磕磕绊绊拿到了毕业证书,组建了一支乐队,没日没夜地排练。刚开始租了一间地下室,后来被邻居投诉,于是灰溜溜跑去郊外租了一间农舍,从城区到农舍要坐两个小时的火车,青木每天五点起床,晚上十点到家,倒头就睡。

 

周六上午,井田去找他的时候,青木已经发烧到起不了床。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”井田把用毛巾包好的冰袋贴在青木额头上,叹息声落在他耳边,“青木,你这样很危险。”

 

青木当然知道这很危险,其实还有更危险的事,比如被身形魁梧的大叔尾随,比如一脚从舞台上踩空。他不是故意瞒着井田,只是觉得这些事情说出来,除了显得自己笨手笨脚和不靠谱之外,并不能给井田留下什么好印象。

 

何况井田很少回复他的短讯。

 

“只是意外,”青木的嗓子也很疲惫,努力地咳了两声,“睡到明天就没事了,如果你今天没来,根本发现不了。”

 

“你好像很骄傲,”井田笑了笑,“或者说,是在埋怨我。”

 

“我没有,没有。”青木很怕他误会。

 

“有也没关系,青木,是我没照顾好你。”井田伸手压了压他乱糟糟的头发,然后手指沿着他的额头滑到眼尾,井田的指腹很凉,衬衫的袖扣也很凉,青木很喜欢他的抚摸,又为这过分亲密的举动感到紧张,心脏在被子底下乱跳一通。

 

“你昨晚又演出到很晚?”井田问。

 

青木瞪大了眼睛。

 

“眼影没洗干净。”

 

井田伸手蘸了杯子里的水,用指腹轻轻蹭掉他的眼角眼影粉。亮晶晶的粉末还残留着昨夜热闹的余温,在阳光下无精打采地闪烁。

 

井田有些心烦意乱,但青木没意识到,他又快睡着了,睫毛颤颤地合起,安静到仿佛青色的血管里都停止了流淌。

 

井田起身去厨房做午饭。

 

青木悄悄睁开了眼睛。

 

从卧室可以看到厨房的一角,井田挽起衬衫袖子,又摘了手表,然后打开冰箱寻找食材。厨房里很快升腾起雾气,盖住了玻璃,青木只能看见一个修长的轮廓,很熟练地忙来忙去。

他叹了口气,把自己捂进被子里睡觉,后来真睡着了,朦胧间又被手机铃声惊醒,他眼皮沉到睁不开,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个遍,忽然有一只沾着水汽的手把接通的电话轻轻放在他耳边。

 

“青木,今晚六点半,迪拉姆酒吧,别忘了。”电话那头是个很年轻的男人,是乐队的贝斯手,“听说你感冒了,还好吗?我等会过去看看你。”

 

“别过来。”青木对着手机猛摇头。

 

“怎么了?我听你声音很不舒服啊,晚上还能唱吗?”

 

“我现在不在家……嗯……我自己一个人……”青木心虚地瞥了井田一眼,“放心,我会按时过去,我准备好了。”

 

挂掉电话后,青木又把自己蒙进被子里。井田掀开了他的被子,沾过凉水的手拨开他脸上的头发,他看上去有些生气,眉心紧锁,问道:“你现在不在家?自己一个人?”

 

井田很少跟青木生气,所以青木从来没学会该怎么应对。他只是愣愣地抱着被子,看着井田,磕磕绊绊地说了句对不起。

 

“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见到我的那些朋友们。”青木说。

 

“他们是你的朋友,我为什么会不喜欢?”井田的语气慢慢平静,他松开了青木,“还是说,你不敢让他们知道你在跟我交往?”

 

我有什么不敢的,青木心想,不敢的人是你才对。但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,从来不会去质问井田。

 

他怕井田生气,更怕井田承认。

 

吃过午饭后,青木又躺下睡了,他背对着井田,听见井田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的声音,心里随着键盘落下的声音胡思乱想。

 

五点钟的时候,井田轻轻把他摇醒,他的声音近在耳畔,还有唇边微潮的气息。他问青木舒服些了没有,要不要推掉今晚的演唱,青木半边身体都在他的声线里酥麻微颤,像陷在夏初的海浪里。朦胧间,青木想起很久以前跟井田一起去看海时的场景,他赤着脚在潮湿的沙滩上走,沙子很软,很暖和,而井田就倚在木栈道上看着他,好像他不是走在沙子上,而是走在他起伏柔软的目光里。

 

青木睁开眼睛和井田对视,远山的夕阳在他眼里映成柔软的光,青木心想,又陷进去了。

 

“如果你坚持要去,就让我陪你一起吧。”井田说。

 

井田并不是流连酒吧的人,他一整夜都坐在光线暗淡的角落里,百无聊赖地喝着一杯劣质的血腥玛丽。今夜的迪拉姆酒吧是吸血鬼主题,青木作为主唱,不得不画着夸张的吸血鬼仿妆,戴着银白色的假发,背上还不伦不类地穿了一对恶魔翅膀。他嗓子不太舒服,沙哑反而别有风情和质感,他在全场的沸腾和起哄里卖力地唱,目光时不时忐忑地扫过井田所在的角落。

 

聚光灯与热闹的人群仿佛将他俩分离成海与岸,热闹的海,汹涌的海,和寂静的岸。青木不喜欢这种比喻,却又忍不住想象,海浪一层层退去,此后海与岸的距离越来越远。

 

青木想,我大概是烧坏脑袋了。

 

今天这场演出的效果竟然出奇地好,很多人请青木喝酒,他喝得晕晕乎乎,被人拽进了工具间,啪嗒一声落锁。青木脑袋里“嗡”地一声,看清井田的脸之后,心跳又慢慢回落。

 

“看来不止一次。”井田似乎笑了一下。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“被人拉着灌酒,然后带到别的地方。”

 

青木觉得这话有些难听,他不反驳,只是僵着脖子望着井田。

 

“你今夜很美,青木。”

 

“谢谢。”

 

“可是我不喜欢。”

 

青木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我知道,我明白,你不喜欢我了,有一阵子了……或许一开始就不喜欢。”

 

青木头疼得要炸开了。

 

井田沉默了一会儿,问他:“那你觉得谁喜欢你,灌你酒的人吗?想跟你上床的人吗?”

 

青木看着他说:“可你甚至都不想跟我上床。”

 

老天爷,青木狠狠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,我这是疯了吗。

 

他以为自己在井田面前已经够没底气了,怎么还能像个恬不知耻的艺妓一样,说出如此……如此下流的话。

 
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青木做了个鬼脸,露出两颗尖尖的吸血鬼假牙。他把手背过去撑着墙,开始给自己找补,“你不会当真了吧,这里可是酒吧诶,有时候陌生人也会跟我开这种玩笑,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开玩笑而已,对吧。”

 

工具间很小,头顶一盏惨白的吸顶灯,在两人脚底投下一片黑影。井田向青木走近了一步,青木慌里慌张地靠在墙上,酒气跟着血液一齐向头顶涌去。

 

他看不清井田的神情,他的沉默,让青木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。

 

“井田,井田,”青木喘了口气,“那个……我好像有些喝多了。”

 

“你没喝多。”

 

“井田……”

 

“我分得清你是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 

青木捂住脸,沿着墙缓缓蹲下。

 

他是被人掐着脖子提起来的,架在墙角,被蛮横地钳住手腕,分开双腿。他们接过吻,是那种彬彬有礼、带着橘子糖味道的吻,最多用she尖轻轻扫过对方的chi尖,青木就会受不住,笑着把自己捂在枕头里,半天不肯钻出来。

 

那会儿井田还会顾及他的情绪和感受。

 

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得人发晕,青木被勒得快要窒息了,井田的she头伸进他嘴里,是滑 月贰 的,冰凉的,带着血腥玛丽的余韵,像一只刚吸足血的吸血鬼,纠缠着他。青木不喜欢他这样,可他推不开,挣扎间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开始流泪,井田还是无动于衷,甚至狠心地咬破他的嘴唇,疼得青木浑身发抖。

 

井田的手摸到青木的腰上,挑开腰带,钻了进去。

 

青木剧烈地挣扎,可他被井田的膝盖顶着完全架空,根本使不上力。他看见井田发红的眼睛,那双漂亮的眼睛,正赤红而又冷漠地看着他。

 

贝斯手听见工具间的动静,在工具间外疯狂敲门,喊青木的名字。

 

“我没事……”青木提着最后一口气,在贝斯手闯进来之前回应了一声。

 

贝斯手问道:“你跟谁在里面?”

 

井田盯着青木,青木小声哀求他:“别……”

 

“青木?青木?”贝斯手又在门外喊。

 

“是私事……别管我,求求了!”青木已经快要崩溃了。

 

贝斯手在门外沉默了许久,最终选择离开。

 

青木被井田一路连拖带拽离开酒吧,塞进了车里,深夜的道路空旷,井田一路超速狂飙,停在了一座老房子前。

 

“下车。”

 

青木抓着安全带不动弹,他明白下车意味着什么,而今夜的井田让他感到害怕,他不想在这种情境下和他发生关系。

 

井田从车前抽屉里翻出一盒薄荷烟,抽出一根咬在嘴里,慢条斯理地点上。

 

青木皱眉看着他,犹豫许久,还是小声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?”

 

“认识你之前就开始了。”

 

八年……青木心里默默震惊,他竟然从来没发现这件事。

 

井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,说道:“之前担心你不喜欢,所以从来不在你面前抽。”

 

现在不在乎了是吗。青木在心里默默发问。

 

井田转头盯着他,清亮的月色里,他的眼神深切又幽冷,“现在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搞清楚你喜欢什么,我费尽心思展现在你面前的,你好像并不太领情。”

 

“什么意思?”

 

井田强行把青木拽下车,一只手压着他的后颈,一只手开锁推门,陈旧的木门发出悠长的吱呀声,玄关里昏黄的灯光闪了闪,照亮通往客厅的路。

 

青木站在玄关里发抖,井田从背后拥住他,温柔地亲吻他后颈上的勒痕,对他说:“青木,请原谅我的冲动。”

 

整间房屋从玄关开始挂满了照片,一些七八年前的老照片,照片里的人是青木,他在上课,他在走路,他在小卖部买糖果……可青木从来不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。

 

“这是……什么时候……”青木愣愣地伸手抚摸墙上的照片。

 

“高一。”

 

青木思考了一会儿,“可那会儿我还不认识你。”

 

井田轻轻笑了笑,“可看见你的第一眼,我就想跟你上床了。”

 

青木听清了每一个字,可是又不能理解其中任何一个字,他费力地把这句话默念了一遍,整个人彻底愣住。

 

井田的手搭在他肩膀上,青木的后背从他手心触碰的位置开始,疯狂起鸡皮疙瘩。

 

“抱歉,吓到你了。”井田低声安抚他,牵着他的手往里走,“我原本没打算让你知道这些事,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,我慢慢接近你,像是在给自己治病——可是青木,我今晚真的很生气,所以难免冲动。”

 

房间里的东西越来越离谱,不只是墙上的照片,那些私密到近乎性骚扰的照片,还有柜子里的小物件,青木全都认得出来,有些是他扔掉的,有些是他丢失的,远到七八年前,近到上个月。

 

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,他的痕迹,仿佛他早就在这间陌生的屋子里生活了十几年。

 

青木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颤颤地小声问道:“那当初……因为桥下的那场误会,你是不是早就知情?”

 

井田笑了笑,“不止是知情。”

 

从掉落在地上的橡皮开始,很多偶然和巧合,其实都是一场精巧的策划。

 

青木看上去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答案,他瞪着井田,疑惑又惊恐。

 

“那时候你还是个单纯的孩子,我不敢告诉你,我如何想象着和你做爱的细节入睡,我担心吓到你,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我表现出来的样子——你之前怎么夸我来着?温柔,沉稳,可靠。”井田抚摸着墙上的照片,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,又觉得有些好笑。

 

青木声音发颤,“所以你一直在骗我?”

 

“如果我不揭穿自己,那就算不上欺骗,”井田轻声叹息,“可惜我们交往了八年,我这么小心翼翼地对你,落在你眼里,竟然成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。原来我一直在弄巧成拙。”

 

“井田,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……”青木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。

 

井田推开了卧室壁橱的门,里面是一墙的玻璃展览柜,展览柜里摆满了充满情色意味的物品,十几套风格各异的情趣套装,还有各式各样精巧又昂贵的小玩具。

 

青木实在是过于单纯了,这里面大多数东西他都不认识,只觉得那些衣服看上去有些古怪的羞耻感。

 

“本来想结婚以后再慢慢找机会送给你。”

 

“这些是……给我穿的?”青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

 

“挑一件你喜欢的。”井田靠在墙边,温柔地看着他。

 

青木觉得有一簇火苗从脚底燃起,要将他浑身烧成灰烬。他看着玻璃展柜里那些漂亮又诡异的物件,近乎绝望地捂住了脸。

 

“井田,你让我缓一缓,我还没准备好,我……”

 

井田笑了,“说喜欢我的人是你,捂不热的人也是你,指责我不想上床的是你,说没准备好的也是你。”

 

青木听见玻璃展柜被打开的声音,他悄悄从指缝里睁开眼睛,看见井田从里面挑了一套白色的、毛茸茸的小衣服出来,衣服后面还有一团短短的尾巴。那套轻薄得可怜的料子搭在他胳膊上,被他衬衫一本正经的黑色反衬出一种微妙的色情感。

 

有一瞬间,青木竟然忍不住在想象自己穿上它的样子。

 

一只兔子,像一只掉进陷阱里的兔子。

 

太羞耻了。

 

房间里的灯亮起又关上,夜风吹着薄纱窗帘,悠悠地晃。软绒绒的白毛被汗水nian湿,紧贴着柔软滚烫的皮肤,在梦与非梦、疼与快乐的交织里,青木听见井田的声音在耳边轻轻游荡,他描述自己前些年那些荒诞不经的念想,逼他做一些古怪又羞耻的动作,哄他说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。

 

青木汗淋淋地抓住枕头,他听见小东西掉在床底的声音,忽然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幕。

 

前桌的井田低头捡起一块橡皮,转头递给了他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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